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哈哈体育 – 李洱:如何解读同代人的创作?

原标题:解读同代人的创作要“由人及文,由本及世”

李洱是一位颇有国际范儿的作家。已故评论家程德培说李洱“严肃的前额下有一张嘲笑的脸”,出版家韩敬群觉得应该再补充上“一颗温柔的心”,因为通过编辑出版《超低空飞行:同时代人的写作》,他发现在字里行间,在对前辈作家和同行的描述里,都能看到李洱的温柔之心。

《超低空飞行:同时代人的写作》是李洱的最新文学笔记,以批评者之姿态贴近、观察文学现场,以写作者之本能参与、表达文学现场,既有着眼当代,阅人、阅世、阅文,剖析、解读同代人的创作,也集中展示了作者的阅读兴趣和创作经验。与李洱于20世纪90年代便相识相知的北京师范大学文学院教授张清华从“超低空飞行”看到了一种“超高空飞行”,因为好的批评家一般不会满足于只处理眼下,还要到“万米的高空”获得更高远的视角,把当下的文学场域汇入到人类的精神历史、文化历史之中。李洱进入到这个场域里,轻轻松松地便完成了这项工作。

中华读书报:《超低空飞行:同时代人的写作》分为三辑,既有对当代文学现象的观察,也有对写作和阅读的分享。整体而言,您的评论、随笔和小说一样精彩好看,人物细节纤毫毕现,令人叹为观止。您和笔下的写作对象有交流吗?他们认同您的发现和判断吗?这部作品为什么起名《超低空飞行》?

中华读书报:写随笔、写评论,您的创作文体界线不是特别分明,散文写得像小说般故事丰满,评论写得像美文般摇曳生姿——您在写作时是不是已经把文体置之度外?

我很喜欢本雅明的《启迪》、帕乌斯托夫斯基的《金蔷薇》、福柯的《疯癫与文明》的写法,对埃科嬉皮笑脸的随笔也很喜欢,对加缪的随笔我也倾慕有加。他们即便写的是学术著作,也会融描述与分析于一体,有故事、有情节、有细节,有微妙的解释和强悍的论断,有畅快的抒情或者犀利的反讽。事实上,我也尽量在小说中做出类似的实验,在《午后的诗学》《花腔》和《应物兄》中,我也借描述不同人物和事件进行过此类探索。我实在不愿意也没有耐心去写那种标准的学术论文,虽然我至今依然有阅读学术论文的兴趣。

《超低空飞行:同时代人的写作》,李洱著,北京十月文艺出版社2025年2月出版

中华读书报:您评价格非集知识者、研究者和写作者“三位一体”,其实您也是。您认为“三位一体”对自己的写作和研究有何帮助?

当然,在当代文学批评活动中,我们对还活着的、写作还在进行中的人的批评,要处理的问题可能更复杂一点,因为这里涉及到对我们同时置身其中的现实的看法、情感、情绪必定存在着差异。这个时候,要紧的不是形成共识——这正是作家同行很少对别人的批评提出异议的原因——而是在差异以及意志的较量中,相互照亮。面对同时代人的写作而进行的批评活动,就如一只蜜蜂带动另一只蜜蜂深深潜于花丛,一只蝴蝶伴着另一只蝴蝶在海面上款款飞行。

中华读书报:您的文章,包括写已故的张洁、程德培等人,也并不为尊者讳、逝者讳,点评中肯、真诚,甚至让人动容。您写下这些文字的心态是怎样的,和写小说有何区别?

中华读书报:您在《超低空飞行:同时代人的写作》中关注了当代文学现场和同时代人的写作,您如何评价您眼中的当代文学?您认为中国当代文学现在发展到了一种什么地步,为什么少有“文学大师”?

李洱

中华读书报:这就提醒我们对当下的文学作品保持警醒与清晰的判断。您对同时代作家、学者包括贺绍俊、邱华栋等人的观察和研究鞭辟入里,为什么格外看重“同时代人”?

中华读书报:您博览群书,又曾做过多年《莽原》编辑,对于判断一部作品的好坏,您都有什么标准?

很多时候,看到一个作者的某部作品,编辑惊为天人,恨不得奔走相告,可是在以后的岁月里,这个作者却再也拿不出像样的作品了。实际上,出现这种情况是很自然的,一个作家,他的某种经验具有独特性,或者说传奇性,当他准确地写下来,那自然是一部好作品,但一个作家要成为真正的作家,则需要他的经验处于生长状态,不断更新,而且在文学史的意义上尽量做到谢朝花于已披、启夕秀于未振。这个要求是不是太高了?但是没办法,这正是编辑对作品的要求,我知道有责任心的写作者也常常对自己有这样的要求。说到底,这跟野心无关,不妨把它看成吊在作家面前的一根胡萝卜,提醒自己正常地走在创造性写作的道路上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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